第十七章 一点都不留的压榨！

　　“陆公子，你不是有很多药方和隐秘吗？”
　　珍宝阁老板笑得阴森，挥手示意两个气息强横的保镖将陆凡一左一右控制住，凑到他身边语调阴沉道：“那就看看能不能给我带来足够多的利益，弥补你之前的损失吧。
　　倘若能够抵债怎么都好说；
　　拿出来的东西让我不满意的话，呵呵呵……”
　　后面的话他说完，阴毒眼神却是让陆凡心生绝望。
　　那些从妖族带回来堪称降级打压的辛秘原本应该是自己称霸人间世界的最后仰仗，难道现在就要沦为换取不被折磨的条件？
　　他没来得及多思考，就被对方用黑色布头套罩住并封闭了感官带离校事司。
　　在此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陆凡经历了不堪回首的折磨。
　　对方显然想把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压榨出来，但陆凡毕竟乃妖王重生，这些利害关系还是能算清楚的。
　　不说要挨打；
　　说了可以得到暂时的缓和；
　　可一旦说完了，最后的底牌就彻底交到对方手上，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的小命也就彻底完了。
　　反正对方请来的高手都没有足够能力来对自己强横的灵魂力量搜魂挖取想要的情报，自己还算占点主动。
　　因此他只能绞尽脑汁尽可能拖延着慢慢往外挤，捡着作用一般的小方子时不时交代一个，让对方验证有用后试图得到更好的药方，而一直吊着。
　　昏暗地牢里没有时间概念，陆凡也不知道双方究竟僵持了多久。
　　终于有一天夜里，他实在熬不住酷刑昏死过去。
　　“陆凡！快醒醒！”迷迷糊糊间再次听到犹如天籁般的声音，陆凡艰难的睁开疲惫双眸。
　　待他看清楚来者是梁思雨后顿时热泪盈眶，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思雨，我知道自己错了！那天我不该不相信你！我快被珍宝阁的人折磨死了，求你救救我……”
　　“嘘！”一身夜行衣的梁思雨做了个噤声动作，警惕的左右张望小声回道：“我就是来救你的呀！现在时间紧迫，咱们先逃出去再说！”
　　她动作利落将铁锁链打开，搀扶着已经被折磨的站立不稳的陆凡快步离开珍宝阁私设的地下监牢。
　　两人在夜色掩护下逃到梁思雨提前准备好的僻静小院落里，终于能缓一缓，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白米粥热泪顿时滚落脸颊。
　　得意时山珍海味都觉得平常；如今落难一碗白米粥都让人觉得万分幸福。
　　“思雨，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陆凡喝了口粥，感觉简直是天下最好吃的食物，嘴唇哆嗦着诉苦道：“你都不知道我在地牢里过得是什么日子！
　　珍宝阁老板简直太不是东西了，他为了折磨我不给我东西吃，天天毒打逼问连觉都不让睡。觉得快熬不住了，就给我吃点最低等级的灵药液吊着口气。
　　虽然能维持性命，可那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实在太可怕了！
　　幸好你来救我，否则……我可能真的熬不下去了……”
　　用手帕温柔地帮他擦拭嘴角粘上的米粒，梁思雨娇美面容上带了一丝忧愁，“我不想骗你，阿凡。可是……我这次能顺利把你救出来，其实是梁府集合了几股势力一起合作才成功的。
　　否则别说是把你救出来，即便是珍宝阁那个地下监牢以我的实力都难以靠近。
　　但是……”
　　她双眸中含着微微泪意深情注视着对方，“他们原计划是利用我与你相交甚好，能获取信任将你救出牢笼，然后从你口中套出各种灵药秘方以及当日在校事司大堂上所说的隐秘之事。
　　校事司向来自负，按照调查结果判断你就是个被神秘药师抛弃的江湖骗子，因此并不认为你真的能交代出什么药方和隐秘，这才送了人情没有深追；
　　但其他世家不这么想。
　　人嘛，总是趋向利益的，他们觉得既然珍宝阁不惜一切代价折磨你肯定能得到好处，否则早就杀了免得浪费人力物力维持生命。
　　所以才策划这次营救。”
　　“那你……”陆凡眼神微动，他就觉得不对劲！
　　珍宝阁那座监牢里到处都是气息强横至少五级以上的高手，仅凭梁思雨一人怎么可能那么顺利闯进去，再带着几乎无法走路拖累负担的自己毫无阻拦离开的？
　　原来有好几股势力一起出手，那就难怪了！
　　“我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梁思雨眼里的泪开始打转，声音都有些带着哭腔，“他们想利用我获得你的信任，可我不想骗你！
　　所以，我利用了他们的计划。
　　直到将你带出珍宝阁监牢都还在原计划之中，但出来以后我就擅自做主改变了行踪。
　　我没有把你带去他们准备的更安全的宅院休养，而是来到这里——我提前让丫鬟悄悄置办的小院落。
　　这一招瞒天过海很冒险。
　　现在不止是珍宝阁一股势力在找咱们了，梁府以及暗中那几股势力发现被骗以后都会搜查我们的行踪。
　　倘若被抓住……你有药方和隐秘傍身能逃死劫，而我这个家族叛徒肯定会被当众斩杀的！
　　阿凡，从现在开始我只有你了，我不想跟你分开！”
　　她眼神亮晶晶的语气迫切道：“我都计划好了，等天亮之后咱们藏在农夫送菜的车里离开京都。珍宝阁和梁府及众势力再厉害都不可能掌控城门大权，他们不可能大张旗鼓到处搜查的，所以咱们能神不知鬼不觉安全离开。
　　我准备好了足够的钱财，咱们一路南下去找个地方隐居。
　　将来你制作灵药售卖；
　　我操持家务，咱们衣食无忧结伴修炼做一对神仙眷侣！
　　你在珍宝阁受了那么多苦，只要再露面肯定还会被卷入是非中不得安宁；
　　我受够了在梁府任人摆布当做拉拢人脉的棋子，受够了疯狂修炼争家族排行榜好不被放弃的煎熬。
　　咱们一对苦命鸳鸯离开这里吧，走得远远的过岁月静好的安静日子，好不好？”
　　陆凡没有第一时间给予回应。
　　他在思考这是不是另一个圈套？
　　倘若按照她所说，营救计划原本的方案是用梁思雨来获取信任，然后不知不觉中让自己处于算计中任人摆布。
　　可问题是，仅仅是将自己从地牢中救出就能真的能获取完全信任吗？
　　他们会不会为了保险起见，制定计中计让梁思雨用苦肉计患难与共得到真正的信任？
　　自己必须得谨慎对待。
　　若不能在夹缝中谋求一线生机，恐怕这次又要栽进大坑里了！
　　“阿凡，你不相信我？”梁思雨的眼泪最终还是没落下来，她擦了擦眼角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之意，“既如此你先稍作休息，等外面安静下来我带你回他们准备的宅院落脚。
　　只是此后究竟如何，就仅能依靠你自己了。
　　反正在那些大人物面前，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很可能，到时候我还要被逼无奈帮他们再设计来套你的秘密，等榨干最后一点价值后斩杀喂给牲口。”
　　陆凡低头沉思片刻。
　　倘若她所言非虚没有演苦肉计自然一切稳妥；
　　可如果她就是按照原计划进行，想以此逼迫自己在慌乱之下做决定相信她陷入彀中……
　　残魂怨念又在蠢蠢欲动，陆凡决定无论如何先将唾手可得的好处拿到再考虑其他！
　　“思雨，我不是不相信你。”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些许委屈道：“你得理解我现在的处境，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我只能任人宰割，遇事难免要前思后想多考虑些。
　　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
　　咱们远走高飞，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只是……”
　　听到对方愿意跟自己一起走，梁思雨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笑意上前用纤纤玉指抵住他的嘴唇，柔声道：“不用多说，我自然知道你的顾虑。
　　你放心，无论何时只要你炼制丹药我就离得远远的绝不打探任何消息。需要的话，我给你银钱你自己去买灵植就好，这样你总能相信我不是为了药方而来的吧？”
　　“我现在也就这点依仗了。”陆凡摇头苦笑道：“你放心，等到了适当时候我会全都告诉你的。只是现在还不行，咱们先休息休息等明日一早离开这是非之地，你我去寻找真正的自由！”
　　月上梢头，僻静小院落里很快连烛光都灭了。
　　一夜温香软玉喁喁私语，清早天刚蒙蒙亮，两人就躲在运送完蔬菜的牛车中依靠梁思雨从梁府带来的秘宝隐藏气息躲过层层盘查，最终离开京都远走高飞。
　　不管究竟是不是计谋，陆凡对南下整体旅程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梁思雨带了充足的金银细软，偶尔自己还会偷偷制作点灵药售卖换些金银，一路游山玩水漫无目的的闲逛。
　　离开京都之后，他终于一切顺风顺水。
　　先是攒够材料制作了一道索命灵符，并诱骗梁思雨用其寿命为代价让凌七夜惨死监牢之中；随后又偶遇一位惊才绝艳的美人，两人促膝夜谈相见恨晚。
　　于是没过多久，陆凡就惊喜的发现得到梁思雨、弄死凌七夜之后那道残魂怨念终于彻底消逝，自己获得了全部的身体掌控权！
　　至此时，失去新鲜感又爱拈酸吃醋还极有可能是个诱饵的梁思雨就彻底没用了。
　　陆凡找了个合适时机带了所有财物和能弹会唱讨人欢心的美人不辞而别，顺道拐向大东山又一路向北彻底摆脱了所有跟踪可能性。
　　自此天宽地广，再也没人能束缚陆凡的雄心壮志。
　　一年后，他携带众多美妾和财物定居大绥朝敌国，创立起能够与大绥朝珍宝阁相抗衡的亿宝阁，专门出售各种珍稀灵药大肆敛财收进天下各种奇宝。
　　再之后，陆凡靠着自己炼制的各种灵药一路顺利修炼突破九级成为当世至尊，凌驾各国皇权之上又打破两界之门，将曾经与自己作对的妖族一举歼灭成为新的妖皇……
　　“呼，原来妖族是这样的啊。”长时间使用虚迷幻镜，饶是李昶广都觉得眉心隐隐作痛。
　　他略疲倦的回到大厅，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仔细回忆然后将幻境中看到的所有灵药所需灵植分量火候等信息挨个抄录下来。
　　“让肖虎去给他尽可能抹除掉昨夜的记忆，别让他察觉出异样。”李昶广看着微微亮的天色叮嘱道：“这些药方得经过试验才知道是不是真的、过程有没有记录出错，为了以防万一将来还要再给他制造些幻境的。”
　　“是！”护卫应了转身离去。
　　李昶广活动活动有些发酸的脖子和手腕，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笑意。
　　有此宝在手，何愁不能将对方所知的隐秘全部榨干？
　　侵占了陆凡身体的陨落妖族王者，对于妖族的记忆也得设个更好的圈套才能让他在幻境中上当，慢慢将其吐露无遗啊！扒
　　“喵~”彡
　　姜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监牢，看到凌七夜身上的光环果然璀璨耀眼便笑道：“校事司办事速度很快嘛，那边已经行动成功了。零
　　只要渠道打开顺利灵药能够批量供应，很快就可以开启全新的灵气复苏时代。⒐
　　人人都能修炼，对于壮大人族来说可是件大好事！”陵
　　凌七夜听见他的声音忙睁开双眸，凝神感知确定没人偷听后压低声音道：“小猫啊小猫，你这次虽然帮了人族大忙，可我倒是觉得结果可能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企
　　他挠了挠头发略懊恼道：“刚开始我也没想那么多，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就按照你的计划任由发展，昨夜我前思后想觉得……究
　　不是我不相信司长大人。⑤
　　主要是你们妖族的宝物实在是个个都太逆天了！V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异宝现世本来就容易引起血雨腥风，如今你承认宝物守护者的身份，现在用得着自然安然无事，但将来……”I
　　“我懂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嘛。”姜晨很自然的用后脚挠挠耳朵笑道：“你是担心有人觊觎宝物，而我这只小妖猫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I
　　绒团子也跟着宿主的样子抬后脚挠挠耳朵笑道：“嘿嘿，光环回来了主角的脑子好像也回来了，突然变聪明了呢！”I
　　凌七夜忧心忡忡点点头，“我不太了解你们妖族是何等状况，但人类……我做探事人见识过太多人心黑暗，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
　　“如果校事司或者皇室真的想杀猫夺宝呢？”姜晨歪着小脑瓜看着他，眨巴眨巴黑亮大眼睛好奇问道。
　　“倘若真有人想做背信弃义之事，我自然是要全力保护你啊！”他双手拖着下巴跟小奶猫对视叹了口气，“但我只是个初晋八级，要真拼命绝对打不过大绥朝各门派藏着的手段万千的老怪们。
　　更何况上面还有九级大佬，就算我要保你恐怕也顶多是咱们多点苟延残喘狼狈逃跑的时间，最后还是会被拍死。”
　　姜晨奶声奶气喵了一声，用稚嫩声音故作老成道：“嗯嗯，还算你有点良心。既如此我就告诉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准备迎接灵气复苏到来吧。就算是全天下的老怪们都死了，我也不会死哒！
　　我可是宝物守护者呢，怎么可能轻易会死？
　　别说不会死翘翘，就算校事司、皇室或者某位大佬不想把宝物交出来，我都有办法搞定的。”
　　“那是当然！”小白猫得意洋洋挺起胸脯，“有我的小猫捞月亮，谁敢私藏宝贝不交出来，我还得捞点利息搬空他的府邸呢！”
　　黑色小妖猫用最奶的声音说最狂的话，实在是萌的让人想撸两把。
　　凌七夜刚伸手就被姜晨警惕躲过去，边舔着爪子边督促道：“你把灵药都吸收完了没？得抓紧时间修炼呀，我还想尽早把你拱到突破九级呢。
　　凌大人成为此间人族至尊，我也好跟着你威风威风！”
　　没想到坐牢还得被小妖猫督促修炼，凌七夜哭笑不得，“修炼！我这就修炼去！”
　　主角光环回来以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
　　通过校事司副司长亲自勘探排查，终于发现个之前被遗漏的细节——凌七夜的记忆中与宋予白告别后，对方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在芙蓉间饮茶欣赏歌舞。
　　走访询问多人后，终于一名歌女记起来宋予白似乎还约了其他人！
　　但那夜众人只看到宋予白和凌七夜在芙蓉间，并无先前宋予白进清月楼时偶然提及的邀约新客来赏歌舞。
　　凌七夜可是清月楼的常客，那死者无意中提及的新客是谁？
　　一句偶然之言重新打破困境，校事司全力排查寻找与宋予白有过交集之人，终于在两天后找到真凶！
　　“我叫袁猬，”真凶被带上校事司审案大堂，大约三十来岁憨厚的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清月楼芙蓉间一案，确实是我做的。”
　　凌七夜看着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自己与此人有过关联。
　　他是谁？
　　为何要陷害自己？
　　又因何缘故当中斩杀宋予白？
　　“我是自幼生活在人类世界里的妖族——刺猬妖。”袁猬说着微微摇晃头颅，脸上脖子上以及头发都变化出坚硬的黑色钢刺。
　　“原本我是不认识凌七夜的，跟他也毫无交集。可是……如果一直没有交集该多好，我和父母就能好好过安稳日子！都是因为他！凌七夜，你害死我父母双亲，我要让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