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禁岛

破禁果

第一章:小镇的落难渔夫
我从礁石附近的海藻层上醒来,湿冷的海风有些刺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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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猎人禁岛 by 破禁果

2018-5-30 06:01

第三章:月光下的鱼叉
  夜深了,我躺在床板上,窗外真的很静,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月光,洒在屋内的地板上。我以为身边的女人睡着了,但是她在动,动作很轻微,窸窸窣窣,没一会儿就把两件东西抛出被窝。
  太过分了,那是她的上下内衣,就这样抛到床角,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举动令我心跳加速,这行为令我呼吸急促。她竟然把自己脱光,热水洗过的胴体就躺在我的旁边。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不由自主地乱想:她为什么要脱得一丝不挂,难道她不知道这张木床很小?难道她不知道假如我也把自己脱光,假如我稍稍侧身,就能像钓鱼那样,用男人的工具把她勾住?她根本来不及反抗,会一下子失守,任凭怎样扭动,也摆脱不掉。那已经勾住她的东西,会随着挣扎越勾越紧,直至她酥软无力,只剩任由摆布。
  我不敢再乱想,因为有了反应,男人的反应。尽管这种变化很轻微,很细小,就像一颗缩在土壤中的种子,在夜里偷偷地膨胀发芽。但对于睡在同一张被子里的女人,这种细微的变化,却难以逃脱她们的察觉。她们就对自己的猎物那样敏感,那样有耐性和不失时机。
  女人又在动了,窸窸窣窣,像在梦中弯转身体,把她那热乎乎的带着潮湿的臀部,无意似的挨近了过来。我感到身体一颤,被一股巨大的能量驾驭和驱使,不由自主想要侧身面对,或者说迎合,但真正的猎物,应该是滑落和坠入,性别的“魔力陷阱”。
  事实上,她并没有睡,就像钓鱼那样,当男人的“工具”勾住她身体的刹那,她那压抑已久的呻吟爆发了,激烈狂热的过程中,女人不断要我呼唤她的名字。我低声轻唤着志玲,她像被电到似的亢奋的身体频频颤抖。我们接连缠绵了两次,直到她温顺地散开长发,匍匐在我的胸膛。彼此间的陌生与隔膜,突然就消失了,变得融洽亲近。
  志玲抚摸着我的胸膛,突然像发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你胸口的刀疤呢?怎么不见了?”
  “什么刀疤?”我也感到疑惑。
  “十字刀疤,”志玲仍不甘地寻找着,“在无名小镇,你的阁楼里,我们缠绵时,你胸口明明有刀疤。我看得千真万确,而且不止一次。”
  “如果找错了男人,我会送你回去的,但你能把刚才那几亿小生命还给我吗?”
  志玲俏笑着,在我身上捏了一下,“坏东西,我还没找你算账,害得人家……你摸摸,床单都湿透了!”
  “我身上没有疤痕,从五年前,直到现在。我记得很清楚。”
  “你真的失忆了?记不起五年前的任何事情?”
  “一片空白。”
  “别去想它了。也许那刀疤自己愈合了,又或者你曾经做过整形手术,将疤痕祛除了。”
  “忘掉一个男人,原来这样简单!”
  “去你的!谁说我要忘记他!你就是追马,我不会搞错。”
  “可我没有刀疤。”
  “就算没有,你也是他。我的直觉不会错。刚才亲热的时候,你的气息和习惯与我记忆中一模一样。除非他有个双胞胎兄弟。可天下哪有这样的巧事,就算是双胞胎兄弟,还是一样会有截然不同的地方,但你没有。最令我感到奇怪的,不是你的刀疤,而是你的面貌。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还是两只眼睛?”
  “我在说你的年龄,还像个三十岁的小伙子,不像我曾经无数次设想的样子,多了胡茬和年华的皱纹。”
  “看来你很爱他。床笫之欢的美好回忆?”
  “因为我懂得时间,女人都懂得时间。如果我老了,变丑了,就不敢和你睡在一张床上。”
  我把志玲拥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在这样的温柔乡,志玲对我讲述了曾经的生活,讲述了无名小镇的各色人物。讲述了她被赌徒丈夫卖给别人带走的第二天,小镇就惨遭杀戮和掠夺。
  志玲侥幸躲过一劫,但也没获得自由,她被人贩子从柬埔寨转运到缅甸,在仰光一个大户人家做女佣。那户人家的老爷,看中志玲的美色,经常在白天里找机会,趁四下无人,从身后突然抱住她,半推半就着交欢。
  由于父亲的不检点,家里的少爷儿子窥见了他们偷欢交合的场景,也开始对志玲产生色欲,但忌于父亲的颜面,他经常是在半夜偷吃,爬到志玲的身上,像他父亲那样强迫着交欢。
  以致到后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志玲索性不穿内衣,只希望这父子俩每次速战速决,免得影响她的工作和休息。没有不透风的墙,得宠的女佣最容易惹来妒忌和出卖。在发现丈夫和儿子经常公用一个女人交媾之后,气愤的夫人再也容不下志玲,报复性地将她远卖到缅甸最南端的泽代基岛上,许给一个又老又穷的光棍做老婆。
  即便是这样,那位老爷和少爷,还是经常会找来。给志玲的老男人一些钱,让他滚出去,不要妨碍他们“叙旧”。然而就在昨天,当我离开借宿人家的时候,正在溪边洗衣服的志玲无意间看到了我。她几乎来不及准备,只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就一路跟我而来。
  不单单是因为曾经的相熟和缠绵,志玲追随于我的另一个原因,是想要找回她的女儿芦雅。她告诉我,芦雅和伊凉被洗劫小镇的坏人抓到了斯诺号上。她委托那位好色老爷帮忙,又打听到了可喜的消息。那个追马——在他们看来,那个正失忆中的我,也在斯诺号上,及时解救了芦雅和伊凉,并杀死恶棍船长巴萨迪·卡赫维奇以及他的同伙,最后逃离大船,从此下落不明。
  志玲非常想念自己的女儿,那已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我非常同情,可给不了她答案。五年前的记忆,一片空白。
  夜更深了,我穿好衣服,要出门一趟。志玲赤裸着熟女的身体,跟着走下床,去拿她白天背来的包袱,“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把这个带上。”她找来一样东西,交在我手里,“那三个家伙不是好人。从他们看我的眼神,我就能猜个大概。尤其那个巫虎,他对女人没有那种散乱的欲望,说明他们的来头很大;又或者说,真正能入眼的东西,正牵制着他们的精力,顾不上分心其它。”
  看着手上的东西,我把它抽了出来。这是一把匕首,在幽暗的月光下,锋芒寒光闪耀,刀身刻着两个小字:追马。
  志玲有些难为情,弯曲着性感的脖颈,“这是你的,以前就放在阁楼里……”
  她自己说过,曾经去过追马的阁楼,并与他缠绵,不止于一次。如今这把匕首在她这里,自然不必多问。
  “那是因为我想要一样你的东西,不是因为……你看到了,我并没把它卖掉……”
  一把揽过志玲的腰肢,把她要说的话吻在彼此的双唇间。我怎么能不喜欢,她的分析和猜测,与我的判断一模一样。以致我松开她时,有些恋恋不舍,“在床上等着,我的四十路。”
  走出院子的时候,我还在想着,如果巫虎这些人,没有出现在这里,我的日子该有多惬意,即便再辛苦些,至少已经有个女人,帮我做家务,分担忧愁,分享快乐,使我不会孤独,活得更充实。然而生活总是这样,身心刚得到短暂的放松,令人神经紧张的事情就接踵而来。
  月光斑驳,路径幽暗,脚下的青草沙沙作响,我弯腰在山沟小跑。左手攥着鱼叉,右腿绑着志玲给我的匕首,像灵巧的狸猫在穿梭。我越跑越快,健步如飞,就仿佛真的有人在我的田地搞破坏。
  他们把我搞得紧张,令我厌烦和不安。不是因为我怕他们,而是因为今天的这一次收成对我尤为重要。我得靠这片甘蔗林酿酒,继续出海做贸易,顺带换回去年赊出去的酒钱。另外,我的钓船丢了,如果不能按计划赚到足够的钱,购置新的钓船,我将身无分文,生活一下子陷入窘境,先前的辛苦以及未来的期望,也将付诸东流。
  白天里,巫虎对我讲过,他不会乱动我的甘蔗林,但谁又会在干坏事之前宣布自己要干的坏事。老渔夫的忠告,总是那样包含智慧。天有不测风云,就像我出海前的万里晴空,说好的风平浪静,回来却两手空空,险些把命也丢在暴风的海浪中。
  对我而言,记忆的空白,本就是一个谜团,而巫虎的出现以及他们可疑的举动,使这个谜团更大了。坦白讲,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鬼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这一年的收成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把握住。
  另一方面,如果巫虎这帮人真的找麻烦,趁夜晚破坏我的甘蔗林,我是不吝惜用鱼叉打他们的。因为他们不是需要几根甘蔗解渴的过客,也不是调皮的顽童,他们甚至都不是窃贼。那他们是什么?
  路过溪水潺潺的石桥时,我顺手抓几把水草,缠绕锋利的鱼叉,防止钢刃在月光下反射,暴露自己的行踪。钻进树林之后,向东北方疾驰,直到翻过错落的岩石,来到甘蔗林的山坡后面。我把鱼叉背在身后,开始攀援上山。岩壁上生长着许多凌乱的松枝,抓力非常好,使我轻松爬到山顶。
  夜风凉爽,吹落我鼻尖的汗珠。我小心探出头,借助已经足够适应夜光的视野,向着自己的甘蔗林观察。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悦耳的虫鸣,没有什么异常。
  一只猫头鹰悠闲地飞过,我看出那不是惊飞。于是我向窃贼似的,朝自己的甘蔗林靠得更近。我看到一只刺猬在草丛进进出出,还有一只野兔跑进了甘蔗林。这使我更加确信,自己的甘蔗林很安全,每一根庄稼正在静悄悄的生长。
  我放了心,准备顺着田间小路返回,突然听到一声哭喊。是一个男子,那声音不大,但我很快就有了判断。那是因为夜里格外安静,从远处传来的声音。
  顺着声源的方向,我再次隐蔽疾驰,一路跑下山坡,钻入对面的树林。快到树林北面的边沿时,那男子的哭声更大了,已经隐约听到他的哀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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