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禁岛

破禁果

第一章:小镇的落难渔夫
我从礁石附近的海藻层上醒来,湿冷的海风有些刺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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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猎人禁岛 by 破禁果

2018-5-30 06:01

第二章:甘蔗林里有恶棍
  赶回小镇的木屋之前,我路过自己的甘蔗林,看到山坡上有几个陌生的男人,正在我的田里走动,指手画脚说着什么。其中有个家伙,为了行走方便,竟然用猎刀在我的甘蔗林肆意乱砍,就仿佛那不是别人辛苦耕作的庄稼,而是一片野草灌木。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叫骂,而是迅速向山坡上跑去,心里非常担忧。这片甘蔗林对我太重要,我还要用它们再酿制30桶甘蔗酒,运到斯里兰卡做贸易,顺便取回上一次拖欠的酒钱。这样我就可以重新买一艘钓船,甚至大一点的渔船,不至于在海上那样不堪风浪。
  见我冲到近前,一个把墨镜反戴在脑后的彪形大汉站了起来,他那肌肉粗壮的赤膊,只套了个牛仔马甲,张扬的文身粗野地露在外面。迷彩色的裤子和皮靴上,还散落着嚼过的甘蔗碎屑。
  我过来的时候,这家伙正坐在田垄上,边吃边比划着手中的半截甘蔗棒,对钻进甘蔗林的同伙粗鲁地说笑。即便发现我来到跟前,即便已经看出我就是这片庄稼的主人,这家伙仍晃悠着脑袋,不见应有的收敛和歉意,他那自负又轻蔑的眼神,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我讨厌这种自作聪明的傲慢,但我不会与他针锋相对。老渔夫对我说过,种庄稼的人要学会忍让,尤其不得罪过路客。我遵从老人的经验和忠告,并在此刻运用。
  “如果甘蔗不可口,只怪你们来早了,要过一个月才会成熟。那个时候你们来砍,我就不用雇工人了。”我说着克制的话,希望对方在我冷静的揶揄下知趣地离开。
  反戴墨镜的壮汉面无表情,走到近前像哄赶一条狗那样,突然就动手了,“滚一边去!”半截甘蔗棒朝我脸上打来,力道非常凶猛。我矮身闪过的瞬间,甘蔗棒打在了身侧的小树上,立刻迸碎四散。
  这是个野兽,粗暴易怒不通人伦,我心里抱怨着,又闪过对方踢来的一脚低鞭腿,向后跳开的同时,那棵腕粗的小树,在他的皮靴上“咔嚓”断折。这声音足够证明他的出手不留情面,不免使我恼怒。
  “快住手,刀角牛,你这个蠢货,我们不是来这里拓荒的野蛮人!要我重复四十遍吗?”他们的头目叫巫虎,跳蹿着冲出甘蔗林,尖声叫骂。与此同时,另一个乱砍庄稼的同伙三眼蛇,也提着猎刀冲过来。那家伙的眉心有一条刀疤,的确像第三只眼睛。
  与我对视的一刹那,巫虎的面容即刻阴沉,错愕间仿佛急于寻找到什么,大概是要防身的武器,但他马上又恢复了沉着,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更像为自己的虚惊一场。再明显不过,我赤手空拳,没任何武器,更没有敌意。他不该那样敏感。
  “这世界真小!”巫虎收住干笑,上下打量我一番,“不想来个拥抱吗!追马?”
  天呐,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以致我下意识地朝追赶过来的女人瞥去一眼,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伙。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追马,也不是追马。”
  “那你叫什么?”巫虎玩味地笑着,对我的话显然不信。
  “我叫贝壳,是这小镇上的渔民,也是这片甘蔗林的主人。”
  巫虎捧腹大笑,闪着假意同情的目光,“追马老弟,不用这样紧张,我早就不在那个佣兵营干了。不是来抓你回去,交给狗头人领赏的。”
  尽管一头雾水,但我告诫自己,没弄清状况之前,尽量少说话。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此刻是该否认还是默认,哪个对自己更有利,或者说更危险。
  巫虎再次将我打量一番,啧啧称奇地感慨,更像奚落,“叱咤风云的叛逃佣兵117号,竟然沦落成一个庄稼佬,在这撅着屁股刨地!?”
  “无论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生活。”
  “佣兵有自己的生活吗?你确定不是在执行某项任务而伪装身份?”
  “我在这小镇住了五年,从没离开过。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其他居民。”
  “我会去的。”他的话不带表情,意味深长的眼神里,说不清是无谓,还是冷酷。
  “这是你的甘蔗林?”巫虎转而问道,脸色重又舒展。他是个笑面虎,看他笑,未必就有好事。
  “是的。”我简单回答,不愿给人看出这片庄稼对我很重要性。
  巫虎单手拔起一根甘蔗,他的力气很大,做事透着强硬。他把甘蔗棒的根须举到我面前,就像是他第一个发现那样,“土壤里有过多的碎石,不利于小根茎植物的密集生长,看来只能种树或者甘蔗。里面的三亩地怎样?也像外边的两亩地有许多碎石?”
  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打斗使他没来得及看到另外三亩地的土质,还是他已经看到实情,故意要这样问我。甘蔗林里面的三亩地,早已被我在去年花费大半年时间换置成森林里的黑土,土质非常肥沃。但我不想为此招摇,尤其在这些来历不明、底细可疑的人面前。
  “这片山坡都是碎石。”我不假思索,像个演技派,无心地绕开实情。
  “真的吗?”巫虎直盯着我,收住笑的面容更像质疑。
  “当然。”
  “好!我相信你!”他又笑了,满意的样子。但我隐约觉得,这只是暂时,就像一个人的陷阱里多了一只猎物,不必急于一时那样。
  事实上,他的话令我很不爽。他说相信我,可这算他妈的什么逻辑。田地是我的,庄稼是我辛勤耕种,几个不速之客,跑来指手画脚,实在惹人厌恶。但我始终克制,不忘老渔夫的忠告。我期待他们早点离开,最好滚得远远的。
  似乎看出我的忍让和被动也只是暂时的,巫虎变得正经起来,“追马,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这得公平说了算。”
  “当然,当然会公平。这山坡上的五亩甘蔗林,既然是你的,我保证它们不会被人乱动。但我的事,你也不要插手。”
  “你的事是什么?”
  “记住今天的约定!你会知道的。到时候,也许会感激我。”
  临走时,经过女人面前,巫虎抓起她的下巴,不容反抗地打量几眼,转头对我调笑,“——四十路!?悠着点吧,追马,她们远比这片甘蔗地耗费你的精力。”他仍把我当成一个亡命天涯的佣兵,不会有庄稼人那样的老婆,只会有寻欢作乐的玩物。
  回到自己的木屋,女人立刻烧水做饭,操持起琐碎的家务。这使我不必忙碌,可以静下心来想想今天的一连串怪事。尤其那个叫巫虎的家伙,似乎已经把这个小镇摸索透彻,正暗中谋划着什么。
  我不知道过去在佣兵营的情况,以及那个叫追马的自己与巫虎关系如何。但通过短暂的接触,巫虎绝对是个棘手的家伙,心机不善而且狡诈多谋。更叫人不安的是,他在佣兵营待过,打过枪,杀过人,如今还带了手下,个个凶神恶煞,肯定不是为了干什么好事。
  女人把我的木屋收拾得焕然一新,看上去像个新家。晚饭很丰盛,她煮了梭鱼羹,手艺格外巧。仔细看着这个叫志玲的女人,我发现她长得很端庄,成熟的身段凹凸分明,但她很少主动和我说话。到了夜里,她烧了一大锅热水,把自己洗干净之后,早早睡到了我的床上。
  这令我有些局促,甚至难为情。五年里,除了跟老渔夫一起劳作,我很少接触女人。唯一的女性朋友,也不过是沙旺家的15岁小孙女莲蔻。
  傍晚时分,听说我回来了,莲蔻就把黄狗牵了过来。小姑娘天真无邪,委屈地抱怨说:“我想和大黄再玩一天,但爷爷不让!”
  “为什么?”我问她。
  她噘起小嘴,揪住大黄的耳朵,自顾玩耍着说:“嫌它吃家里的东西呗!爷爷把鱼干和腊肉都吊到房梁上去了,还是担心大黄会吃到。他拄着拐棍,在院子里走啊转啊,对我很是提防。还骂我是傻丫头。我想给大黄要点东西吃,可爷爷不肯给,即便是给了,也要逼着我当面吃下去。这个老糊涂!”
  “他可是你的爷爷!”
  “是的,可他并不听我的话。而且还把你的木屋和钓船上了锁,你不讨厌他吗?”
  “可我已经买了回来。”
  “——好啦,贝壳先生,快给大黄拿点吃的吧,不然它就要饿坏啦!”
  我取了一些拌有鱼骨的饭团,被小姑娘伸手夺过去,“我来喂。”她把饭团掰成小块儿,故意抛得很高,黄狗像跃出海面的海豚,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每次只吃到一点,急得吱吱呻叫。
  临走的时候,发现我屋里有个女人,小姑娘来了兴趣,趴在窗口观察了一会儿,等到看清女人的容貌,她惊讶地眨着眼睛,不假思索地问:“天就快黑了。到了晚上,外面静悄悄的,你们会不会睡到一块去?”
  我有些尴尬,不禁皱起眉头,“这可不是小孩关心的事情。”
  “哼,在我大爷爷(老渔夫)眼里,你也是小孩。可你并不无知。”她不服气地争辩道,“实话告诉你,我见惯了这种事情。谁叫我有个好嫂子呢。每到夜里,她就跟我哥睡到一块去,把床板、把整栋屋子弄得咚咚作响。气得爷爷半夜爬起来,用拐棍去砸窗户。可我嫂子才不怕,她一丝不挂,甩着两个大奶子,像猫叫似的发出更大声,说各种叫人脸红的话,气得爷爷只好回屋,用棉被捂住耳朵。这个可怜的老头子,终于遇到天敌了。
  “可我并不讨厌嫂子。虽然她是个荡妇,经常在甘蔗地、要么山坡的草窠子里,光着大白腚,给野男人爬到身上。我都撞见好几回啦!可是我哥呢,怕我嫂子,就因为他离不开这种女人身上的骚劲儿。贝壳,你告诉我,我嫂子有没有勾引过你?”
  她是那样的无所顾忌,说出的话令人吃惊,以致我不得不质疑自己,是否跟这个时代脱节。一个15岁的小丫头,她的思想和开放,就像一颗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偷偷萌芽舒展枝蔓的种子,远不再是想象中的封固和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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