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无漏躯】

　　晚上，电子时钟显示时间为——【20：01：22】。
　　尚且热乎的见习骑士药膏，孤零零地摆放在茶几上。
　　“呼……”
　　贺曌轻舒一口气，从衣襟下拿出嘎巴拉灵骨念珠，无比熟练地开口道。
　　“请把我的悲生眼印，提升到你所能做到的……”
　　极限两个字未出口，耳边响起碎裂声。
　　“咔嚓！”
　　白色刻有梵文的灵骨念珠，顷刻间崩裂成骨灰，随着晚风飘散落地。
　　哎呦我去？
　　你居然会抢答了！
　　“嗡——”
　　一股神异之力降临，大脑被强行灌注无数信息。
　　凡是有关悲生眼印的注意事项，以及不知修炼多少次的熟练度，瞬间暴涨至天赋顶格。
　　“舒服。”
　　虽然脑袋有些发胀，但不需要刻苦修行，张张嘴能搞定一切的感觉，属实令人欲罢不能。
　　“唉。”
　　叹了一口气，他个人对得到余下的嘎巴拉灵骨念珠，欲望越来越大。
　　“两颗……三颗……”
　　没有新的灵骨念珠，一辈子只能是一个沙弥。
　　固然，他的肉身比比丘要强大数倍，掌握的手印甚至亦能与比丘媲美，乃至超出。可二者本质上，有着巨大的鸿沟。
　　“暂时先不管，当务之急是把我亲爱的唐恩老师薅秃噜皮，等他拿不出新鲜的手印，呵呵。然后嘛，尽量将我的肉身，或者说骑士之路，走的更远。”
　　甭管牌面是大是小，重要的是攥在手里，指不定关键时刻用得上。再者说，十三道果中，没有比专门壮大肉身，及强大通用性的骑士道果，更适合他的喽。
　　“悲生眼印。”
　　他双手大拇指与食指相触，其余三根手指依次排列，作出【OK】的手势。
　　下一秒，将指尖相接处，顶住太阳穴。
　　脑海中模糊的虚空藏菩萨，涌出一股莫名奇异之力，随后分成两股，顺着大脑的脉络、神经，各自涌入左右眼。
　　“嗡——”
　　双眼内部涌入热乎乎的气流，眼部皮肤上映现出火焰的花纹，不同于“唐恩”老师眸中闪烁的金光，他的则是火红色。
　　整个客厅在视线内发生巨大改变，所有色彩全部消失，转变为惨白颜色。
　　“这算啥？色盲？”
　　他从沙发上起身，迈开腿一路走到窗户旁，想要观察一下外面的世界，是否跟客厅一样。
　　自上而下望去，凡双眼所及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黑夜、灯光等等物品，哪怕是偶尔路过的人，依旧浑身发白。
　　“没啥神奇的地方呀，冒充班主任的家伙，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话音落下，他抬头向天空望去。
　　闪烁的星星们，倒没啥不同的地方，唯独高悬的圆月，咋有点不对劲儿呢？
　　月亮依然是月亮，只是巨大的圆月中，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映入眼帘。
　　祂盘膝而坐，身上穿的衣服没看太清楚，于月中背对着整个世界。
　　“？？？”
　　“咕咚——”
　　咽了一口唾沫，他好像察觉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下一刻，双眼顿时怒目圆睁。
　　“！！！”
　　无他，一股妖异的力量，自双目中凝聚。
　　“砰！”“砰！”
　　连续两道炸响，某人的眼珠子爆裂，红白之物俱是溅射在玻璃窗上。
　　另外，不止如此。
　　大脑内部仿佛插进来一根烧红的烙铁，来来回回不断搅拌，疼的他额头上的白毛汗，刷的一下冒出。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长老舍利弗、摩诃目犍连、摩诃迦叶、摩诃迦旃延、摩诃俱絺罗、离婆多、周利槃陀伽、难陀、阿难陀、罗侯罗、憍梵波提、宾头卢颇罗堕……”
　　耳边，响起千千万个老僧诵经声。
　　“并诸菩萨摩诃萨：文殊师利法王子、阿逸多菩萨、乾陀诃提菩萨、常精进菩萨，与如是等诸大菩萨。”
　　“及释提桓因等，无量诸天大众俱。”
　　“砰！砰！”
　　伴随着经文声，他的两只手臂炸裂，血肉碎骨横飞。
　　“回档。”
　　世界猛地暂停，诵经声同一时间停止。
　　周围景色飞速倒退，与此同时窗户上的红白之物，地板上的血肉碎骨，如同DVD机画面倒退，全部一一返回各自的位置。
　　晚上，时间显示——【20：01：22】。
　　“呼呼呼……”
　　贺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种感觉属实骇人。
　　“月亮，背对，人……诵经……”
　　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再晚一会儿开口，他是不是要炸成肉糜。
　　“要不……再看看？”
　　回档保佑他平安无事，令其胆子越来越肥。
　　于是，双手掐悲生眼印，走到窗户前。
　　“嗡——”
　　双眼上下蔓延出火焰纹路，世界一瞬间变得白茫茫一片。
　　抬头，观月。
　　月中一盘膝而坐的人影，背对着整个世界众生。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
　　没事，双眼完好无损，倒是没跟上一次似得，溅的满玻璃全是红白之物。
　　“并诸菩萨摩诃萨……”
　　安然无恙，继续听。
　　经文肯定有秘密，一旦有危险就回档。
　　“及释提桓因等，无量诸天大众俱。”
　　“尔时，佛告长老舍利弗……”
　　双眼有压力，感觉似乎随时可能喷发。
　　“舍利弗，彼土何故名为极乐？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
　　“砰砰！！”
　　两声炸响，一对眼珠子，没啦。
　　“又舍利弗。极乐国土，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是故彼国名为极乐。”
　　“砰砰！！”
　　双臂，炸毁。
　　“回档。”
　　世界瞬间暂停，全部飞速倒退。
　　他可不敢赌，万一下一把炸的是嘴巴、舌头呢？
　　当然，嘴巴、舌头炸没，倒也不碍事。
　　只要脑袋、意识没有被抹除，区区一个念头，照样能够回档。
　　无非是习惯谨慎，不敢冒太大的风险。
　　“呼呼呼……”
　　坐在沙发上，喘息片刻，继续开始作死。
　　双手掐悲生眼印，第三次抬头望月。
　　“如是我闻……”
　　“……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是故彼国名为极乐。”
　　从开始到炸毁双臂的经文，他一点事没有，直至下一句。
　　“又舍利弗。极乐国土，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池中莲花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
　　“砰砰！”
　　眼珠子又变成炮仗，溅的满玻璃全是。
　　“舍利弗。极乐国土，成就如是功德庄严。”
　　“砰砰！”
　　“回档。”
　　暂停，倒退。
　　【晚上，20：01：22】
　　“呼呼呼……”
　　如此反复，不知第几次。
　　“舍利弗。当知我于五浊恶世，行此难事，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一切世间说此难信之法，是为甚难。”
　　“佛说此经已，舍利弗，及诸比丘，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等，闻佛所说，欢喜信受，作礼而去。”
　　“呼——”
　　贺曌长舒一口气，总算安然无恙的把整篇经文全部听完。
　　“嗡！！”
　　天灵盖猛地一震，他定定站在原地。
　　一股莫大威严伟力，自天空中的圆月涌出下坠。
　　脑海中，青面獠牙，头顶三十五个小骷髅，右手捏着一柄白骨剑，左手攥住带着人头的脊骨。屁股下面，坐的由无数尸骸堆砌的莲台，背后魔气滔天，绝世大恶的虚空藏菩萨身影，突兀崩碎。
　　“噗——”
　　模模糊糊的菩萨，早跟源头断绝关系，与他自己可谓是息息相关。
　　虚空藏损毁，对其自身亦是一种重伤。
　　不等他准备回档，下一瞬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佛陀，替换掉菩萨。
　　“？”
　　脑海里面出现一螺发，顶现球状高肉髻，面相端庄。身着袒右肩袈裟，衣纹流畅自然。结跏端坐，双手结印的佛陀模糊身影。其坐下一朵金色莲花，共分九层，每一层九瓣莲片，层层绽开。
　　背后，又有无穷无尽的金光，衬托的模糊佛陀高大伟岸，似有无量大法力。总之，出场特效拉满，牌面绝对数一数二。
　　“我菩萨呢？”
　　脑子里辣么大一尊虚空藏，居然让不知名佛陀给干碎了。
　　“如是我闻……”
　　佛陀开始诵经，令姓贺的大惊失色。
　　没别的，对方念经的时候，自己双眼和双臂，没少受罪。
　　炸毁不知多少次，回档不知多少次。
　　如今，你又来？
　　但是马上他放下戒心，与上次不一样的是，只觉得自己心平气和，浑身上下的疲倦一扫而空，精力、体力迅速变得饱满起来。
　　并且，诵经声想听就听，不想听脑海里的“如是我闻”，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压根没有人念经。
　　“呦呵，不错啊。”
　　经文居然能够恢复精神、身体的损耗，这样一来他作死反倒没害处，反而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好处。
　　众所周知，回档最大的伤害，就是对人精神上的折磨。
　　一两次倒没啥，可是一百次、一千次叠加在一起，固然精力、体力会一同补满，可对狠人曌来说，同样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一件事情干上成千上百次，精力饱满又如何，该有的伤害依然有。
　　经文却能安抚，令其心平气和，抹除那种折磨。
　　“不错不错。”
　　听起来不咋地，顶多算是精神上的按摩，缓解消除枯燥。
　　但，白女票的！
　　只是一百多次的回档而已，白嫖一个增益BUFF。
　　四舍五入下来，相当于一点时间没花，平白无故得到一种手段。
　　嗯，老做题家了。
　　“接下来，做梦？”
　　“啪！”
　　他突然一拍大腿，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儿。
　　禅定印能否恢复生命爆发·肉体催生，所损耗的生命力。
　　如果能的话，以后可以成为对敌的一种常规手段。
　　想一想只要爆发，结束战斗后。
　　主动设置好存档时间，不断通过禅定印、回档二者，恢复损耗的生命力。
　　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上一秒肉体催生结束，整个人极度虚弱。下一秒，数次回档，生命力补充完毕。变得生龙活虎，还能再来一次肉体催生，打爆敌人狗头。
　　全程下来，跟没有损失生命力，有区别吗？
　　或者说，肉体催生·常驻！
　　“嘿嘿嘿……”
　　【存档/回档】快让他给玩出花了，不仅能持续白嫖嘎巴拉灵骨念珠，让高僧死的物有所值。还能战斗结束迅速补充，恢复全盛时期。
　　“生命爆发·肉体催生。”
　　言罢，整个人立即膨胀起来，身高马上顶到天花板，成为一尊三米出头，浑身上下肌肉虬结，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小巨人。
　　此次，直截了当的爆发出三分之二生命力。
　　即使禅定印不好使，大不了选择回档呗。
　　没办法，有金手指的人，就是敢为所欲为。
　　不一会儿，肉体催生状态结束，恢复常人大小。
　　他盘膝而坐，双手心向上，放在下腹部，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拇指尖相接。
　　“禅定。”
　　刚刚闭上的双眼，立即又睁开，脸上浮现出一股不可置信的表情。
　　“？？？”
　　“不对呀，我明明损耗了三分之二的生命力，为啥如今体内的生命力，一点没有流失呢。”
　　没错，他刚进入禅定，立即察觉到，体内的【蜡烛】一点没损失。
　　仿佛不久前，自己爆发燃烧的三分之二生命力，全是错觉。
　　“不可能。”
　　于是，他沉下心，仔细内视着生命力。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一晃儿，六个小时过去。
　　他体内的生命力，一点也没有损失。
　　人的生命无时无刻不在流逝，哪怕坐着不动，即便呼吸也有损耗。
　　整整六个小时，他能清晰察觉到，生命力有所流失。但，不等飘出体外，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薄膜给挡了回来。
　　“！！！”
　　金色？
　　一瞬间，他想到脑海里，干碎虚空藏菩萨，鸠占鹊巢的模糊佛陀。
　　“卧槽！”
　　他想到一个词——无漏。
　　从字面意义上讲，是不泄露、没有漏洞。
　　虽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无漏，还是金身，或者是所谓的无漏金身。甭管是啥，但肯定得到一个天大的便宜。
　　起码，日后可以尽情挥霍生命力，且不需要担心它们会损耗。
　　“肉体催生，真的变成常驻了。”
　　月亮中的不知名东西，都具有如此神异的特殊效果。
　　要不然，明天看看太阳去？
　　羊毛嘛，不薅白不薅，真当他白女票之王的名号，只是随口说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