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约会与偶遇

　　面对我的茫然，柔柔神情变得忸怩，声音有些犹豫：「其实，做你真的女朋友也挺好……」
　　我以为她在和我开玩笑，抬手摸摸她的头：「嗯？没发烧啊！」
　　她却拿开我的手，鼓起勇气一般说道：「昊，不和你开玩笑，我觉得，嗯……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仿佛有道闪电在眼前划过，我感觉很惊讶：「不是吧，你来真的？」
　　不知是不是故意，她将胸口压着我的胸膛轻轻研磨：「嗯……比如今天当着别人的面，我头一次管一个男人叫「亲爱的」，当时脸上好烧，心里却甜丝丝的。」
　　忍受着胸膛上美妙触感的诱惑，我想要问个清楚：「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感觉的？」
　　「从一开始就有，我生日之后更明显。」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小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我为什么和你「同居」了这么久，为什么会答应陪你去情趣酒店，还乖乖学做那些羞死人的新花样来满足你，你难道就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吗……」
　　毫无心理准备之下，我被她这突然冒出的表白打乱了阵脚：「察觉了，但我以为那是我自作多情的错觉！因为……上一次我自作多情的时候，你很明确地告诉我，想把和我的关系就保持在互有好感，不想更进一步。」
　　她撒娇般地噘噘嘴：「哎呀，你不知道女人都是矜持的吗？更何况我们的关系开始得太不正常，我那时怎么好意思明说我喜欢你？只好用那样的话来试探下你的态度。后面我又作了好多次暗示，你这个木头脑袋都没看出来。」
　　好多次暗示？原来是这样吗……
　　我脑海中的若干个独立片段终于串联起来——她缩在沙发里，对我说她长这么大还没试过谈恋爱；生日只和我一起过，还说我们两个人的烛光晚餐很浪漫；情趣酒店里，带着含情脉脉的眼神，和我玩各种羞羞的新花样……
　　我不禁懊悔起来，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呢？
　　最初的那次被拒让我没有再深想，就此放弃了和她进一步发展的大好机会，而时过境迁，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女孩牢牢占据，尽管那个女孩还并未接受我的心意。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错得让我毫无心理准备，错得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柔柔没有在意我张大嘴的惊讶样，继续蹭着我的胸口，甜甜地说：「有美女拉下面子对你表白，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我知道，其实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不然当初听到我说不想和你更进一步发展感情的话，你为什么会躺到一边生闷气。」
　　看着她眼睛忽闪忽闪，一脸期盼立即得到回应的样子，我却无法对她给出明确的承诺，只好把她的小嘴牢牢吻住，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一晚，我们没有做爱，对我说出心里话的柔柔放松下来，像乖巧的小猫一般亲密依偎在我怀里，安稳地入睡。
　　按下台灯的开关，打量着眼前这张秀气的睡颜，我却久违地失眠了。
　　在今天之前，我虽然对柔柔抱有歉意，但还是铁了心地卖力追求思云，除了对思云一见钟情的原因外，还因为我以为柔柔绝不会爱上我。
　　可今天发生了意外，柔柔竟然主动向我表明了心意。
　　我回忆起这大半年里，与她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
　　从酒后的初夜开始，她将自己青春肉体的一切都交给了我，对于我在性事方面提出的要求，她很少会拒绝。
　　而且她总是很贤惠地主动替我操持家务，让我在工作之余能安心地体会到居家的温暖。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不论在床上还是床下，她嫁人后都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这么好的女孩说她爱我，我真舍不得辜负。
　　然而，我又不自觉地回忆起初见思云的惊艳和正式追求她的这些日子，心神随之荡漾。
　　我的心中就像有一杆天平，天平的两端在思云与柔柔之间摇摆。
　　我自认不是个花心的男人，这两女间我只会选择一个来交往。
　　可我到底应该怎么选择？
　　放弃柔柔，继续追求思云？似乎对把一切都献给我的柔柔有些残酷。
　　放弃思云，接受柔柔？似乎又违背了我对思云一见钟情的本心。
　　啊啊，真是一团糟！这就是小说和电影里常出现的三角恋吗，如此狗血的剧情为什么要上演在我身上，让我好生难办。
　　「嗯～昊，要亲亲！」柔柔轻声说着梦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抬起头，在她小巧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仍然拿不定主意。
　　我对柔柔的好感还未到那份上，可柔柔已经爱上了我；我对思云虽然爱意满满，可思云一直在回避我的表态。
　　事实已经如此明显，可我还是抵挡不住思云对我的吸引，忍不住继续想念她，还想要继续追求她。
　　我还真是个很贱的男人。我在心里给自己作出这样的评价。
　　＊＊＊　　＊＊＊　　＊＊＊
　　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我感觉自己脚踏两条船的做法非常无耻。
　　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完全被思云占据，我仍在坚持不懈地继续追求她，每天在下班时刻赶去与她相会，不时送她些我自己手工制作的小礼物。
　　与此同时，我又不敢明确回应柔柔对我的丝丝爱意，每晚却在她年轻的身体上卖力征伐，享受着她被我调教出的各种性技，沉溺在她带给我的温柔乡中。
　　我明明知道，这样的左右摇摆终究不是个办法，早晚会有需要坦诚的一天，却又怎么也忍不下心，切断与其中任何一方的关系。
　　特别是柔柔，这还是她的初恋。察觉到她已经在这段有可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里越陷越深，变得懦弱起来的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开口。
　　尽管不愿承认，但其实在下意识中，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唯一能做到的是，在未来这段不确定的日子里，对柔柔比以前更好一些。
　　这天傍晚，去见过思云后，我回家接柔柔外出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又和她去看了一场电影。
　　说来有些惭愧，和柔柔「同居」都这么久了，我带她出来享受浪漫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应该是把这当成了正式的约会，柔柔显得很满意的样子，以至于电影散场后，明明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还对我提出要求：「先别着急回去，再陪我走走吧。」
　　离开喧闹的人流，如同真正的情侣那样，她轻搂我的腰，与我一起在黑夜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不约而同地，我们都下意识选择了这条相对偏僻寂静的小道，不被打扰地感受着两人间难得的甜蜜气氛。
　　还没走多远，我看到有个人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并没有在意，而柔柔一直亲密地把头倚在我的肩上，更不会去留意些什么。
　　然而某些事情的发生往往很突然。刚刚与那人擦肩而过，急刹车的声音就从我们身后传来。我听见一声迫切的呼喊：「馨柔，是你吗？」
　　谁啊，在这也能遇上柔柔的熟人？我好奇地转过身去。
　　柔柔从我的肩上抬起头来，看到那人的面孔，语气不安地开口了：「是……小毅？」
　　那人的声音显得很高兴：「对啊，是我是我！就说我和你很有缘吧，你还不信。看看，在离你学校这么远的地方也能遇上你！」
　　我去，有缘个头，来的偏生是那个想追求柔柔的小混混，他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不过，路上的光线挺暗，这家伙还能认出歪着头的柔柔，眼神可真好。
　　小毅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朝我走了过来，语调很不友好：「又是你？」
　　我哭笑不得，有种正主被配角抢了台词的感觉：「是我，怎么了，你又想来骚扰柔柔吗？」
　　他凑近得让我能看清那一头的肮脏黄毛和浮起深深嫉妒的臭脸：「「柔柔」？竟然叫得这么肉麻？」
　　柔柔挽起我的胳膊，不乐意地看着他：「这是我男人，叫得肉麻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听出了问题的关键，面向柔柔，紧张地追问道：「你刚才称他作什么？你「男人」？难道你已经被他肏……哦不，你已经和他上过床了？」
　　装作没看到柔柔在身旁面红耳赤地一再对我比眼神，我忍不住插嘴打击这黄毛小子：「虽然你说话很粗俗，不过事情确实就是你想的那……」还没说完就转成一声痛呼：「啊！柔柔你干嘛掐我！」
　　见到这一幕，小毅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的！你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孩，哪里会献身给他？刚才你故意那么说，就是想让我放弃追你，对不对？其实啊，这个人只是在扮演你男朋友给我看，对不对？」
　　「你这人是不是有妄想症啊？怎么说都不肯相信。」柔柔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对我说，「走了，我们不理他。」
　　「喂你别走啊！」小毅急了，竟然伸手要去扯柔柔的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