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新的征程

　　从学生会主席开始，学生会一个部一个部的介绍，每个成员都介绍一遍，主席和部长们每个都要见面讲话，整个场面又臭又长。赵涛偷眼看去坐在身旁的两个大三社联主席，二人均面色不善。
　　赵涛知道，为了这个介绍这二位跟学生会主席发生了争执。按他俩的意思，既然社联跟学生会平级那就应该轮流介绍，可以从你学生会开始，但也总得介绍你一个再介绍我一个吧？可在人家学生会主席看来，你们社联不过是从学生会分出去的一个部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坚持要先介绍学生会再介绍社联。最后还是于钿秋出面协调，还是先介绍学生会，但鉴于社联工作的丰富性给社联更多的介绍时间。
　　说得挺好，到实施的档口又是一回事了。
　　学生会的人竟然个个张口就是长篇大论，就连学习部副部长张星语都强挤出了不少话，更可气的那三个学生会主席竟然还安排了与主持人互动问话环节，眼看着已经八点十五分，学生会还有个最大的生活部没介绍完。九点半结束的见面会已经到了一半，社联的人还一个都没说话。
　　赵涛给于钿秋发短信让她指示郑曦加快速度。于钿秋见这情况干脆自己拿过麦克替生活部说了几句，只让部长做了个自我介绍就结束了。
　　终于轮到介绍社联干部了，这次郑曦只是一板一眼的介绍三个主席。前两人讲话从头到尾郑曦都没有插口，与刚才介绍学生会主席时的热烈互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三的副主席说完，郑曦拿出了一张卡片看着道：
　　“下面这个人在我们学院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明星中的明星、男人中的男人…………他就是我们学院新任社联副主席赵涛学长！有请赵副主席给我们传授经验……不，讲话！”她说完话，整个礼堂响起了闪亮登场的音乐，下面的男男女女发出一浪又一浪的起哄声。
　　这明显是要出他的丑。
　　事已至此他总不能掀桌子翻脸。得亏他脸皮赛地壳笑着接麦登台给大家鞠了一躬。
　　此时台下除了于钿秋之外所有老师都走了，他说话再无顾忌就差开黄腔了。一番准备了好久的话讲下来引起下面阵阵叫好，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在起哄喝倒彩的。
　　“…………好，我要讲的话就这么多！至于要学习经验的可以找我私聊哦！尤其是像郑曦这么漂亮的女生我最爱教！”他回头对郑曦调笑了一句，心里早就骂娘了。
　　郑曦脸孔僵了好几秒眼神中透着嫌弃，最后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话都没答。
　　之后社联各部和社团负责人上台讲话，在于钿秋的示意下一直到了十点才结束。
　　小小的插曲暂时揭过去，赵涛过了足足两周惬意放松又牛逼的生活。这俩礼拜每天上课、抽空打炮、吃饭、回寝室打游戏聊天。这才是大学生活，爽得一逼。不用整天跟女友们腻在一起仿佛天都蓝了。
　　至于余蓓、杨楠、张星语、苏湘紫四人住在一起会有什么化学反应赵涛也无暇顾忌。反正他暗地授意于钿秋把她们的学生工作安排的满满的，四个人每天要上课、约会、干活，不到十点来钟回不到寝室。这一下四人暗地的矛盾小了关系似乎也更亲近了。至于孟晓涵，赵涛主动到她学院找了她两次，当着她室友的面找她吃午饭，其意图昭然若揭。
　　小插曲当然也有。
　　白玉茹有一次自己在家无聊出去逛街。因为不熟悉地形走丢了，图便宜打黑车回家差点被司机强奸。幸亏被路人救下才脱身。也是司机昏了头，没给她拉到荒郊野外就忍不住施暴。为此赵涛狠狠收拾了白玉茹一顿。
　　还有就是商科大一有个叫张皓明的纨绔子弟公开追苏湘紫。他老子是主校的政法学院的副院长，仗着在学校里关系硬追女生肆无忌惮。这学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堵着教室门给苏湘紫送花，死皮赖脸的差点让苏湘紫抽他。更可气的是竟然还偷偷联系杨楠要打听苏湘紫的情况。据说语气轻佻暧昧，对杨楠也动了心思。
　　再说赵涛这边。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权力带来的快感，那是一种尊重的目光，每个人都对他有了笑脸，尤其是学弟学妹们更是用谦恭的语气跟他说话，有的女生甚至有着崇拜的眼神。这不，这天他刚回寝室支上电脑符小宇就涎着脸来找他。
　　“嘿嘿，四哥，求你个事儿呗！”
　　“有屁快放！”赵涛瞥了他一眼故做不屑。
　　“嘿嘿，你去跟舞协的头头说说，让她推荐晓安参加校舞协的女生节表演呗！”符小宇巴望着。
　　“你倒是会给我找活啊！晓安跳舞水平行吗？我听阿紫说她在咱们院舞协也不算多出众的啊？”
　　“晓安现在可努力了，天天下课就练舞。晓安的歌喉您老人家也知道吧！这次的表演是说唱，晓安的综合实力绝对行，不能给你丢脸！”
　　通过符小宇的讲述，赵涛了解了大概情况。
　　今年不同往年正是学校五十年大庆。学校决定大操大办庆祝五十周年。顺带着跟风搞女生节，系列活动搞一周，在活动周最后一天跟着校庆一起开汇演。
　　这种大活动怎么可能少了舞蹈节目？校舞协作为学校的官方社团其准备的节目必然会被选上。
　　能在这个舞台上给全校师生表演不知道是多少女生的愿望。校舞团也不同于其他自发的社团，招人也雨露均沾搞各个学院选送。
　　舞团有悠久传统，文革之前就有这个社团，每次活动都不止会出一个节目。据说这次汇演舞团至少三个独立节目其中两个歌舞一个纯舞。纯舞节目由两个大二大三的领着剩下都大一的，歌舞人少尽量从大二大三的里面选。莫晓安就是瞄上歌舞。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三本学院本来就是后娘养的这种事自然讨不到好处。满打满算给了三个名额，两个大一的去跳一群人的纯舞，一个大二或者大三的可以上歌舞。
　　院舞协的头目要带领大家练自己学院的节目，所以让莫晓安动了心思。当然，正常也是没有她份的，舞协还有副会长怎么排也排不到莫晓安。
　　赵涛一听，一嘬牙花子。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键是能不能办成他心里也没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先问问。
　　第二天赵涛就找上了舞协的头目马爽。她也是大二，这学期刚从大三学姐手里接的班。舞协不同于别的社团，社团活动很忙负担很大，会影响学习，所以学院规定舞协的大三成员必须都卸去职务，有任务了可以帮帮忙，日常活动和管理就不用了。正是有了这层关系赵涛才能去说说话，要不然一个大三学姐杵在那任你是什么狗屁社联副主席也没人屌你。
　　社联例会结束，赵涛单独堵住了马爽，说明了意思。
　　“呦，赵大主席我要是不答应你打算怎么办？不会对我也见色起意吧？”马爽玩笑道，这个推荐名额就是她说的算。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在108寝室给你加个床位，再给你发个侍寝的牌子！”赵涛也开玩笑道。
　　108寝室正是余蓓她们的寝室，别看只有半个月的功夫学院里一大半人都知道了那就是赵涛传说中的后宫，更传说他每天都偷偷溜进去翻牌子侍寝！赵涛也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遇到有人调笑他也不再回避。
　　真是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当他把这件事真当成一种炫耀对别人说的时候反倒是取笑他的人觉得没趣了。这个马爽长得不错，恰好也是外语系的美女，五官在赵涛看来没有余蓓杨楠精致但也很不错，身材更是没话说，是他当初选中的目标之一，只可惜有了男朋友所以才作罢。
　　“别别别，您老人家还是饶了我吧，我跟我对象好着呢，您要是收了我他非得来拼命不可！”
　　“那你就答应我，好让我的魔爪伸向别人。”
　　“好！赵大主席的话在我们社联就是圣旨！不过小女子丑话说在前头：第一，我的手下要是有人不服我就说这是您的指示；第二，校舞协的考核可严格，要是莫晓安通不过可别赖我！”
　　这话说得赵涛有点不高兴。领导让你办事你却让领导背锅，这事成不成感觉都差了一半。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就是学生们过家家的地方，能如此已经算是给面子了，毕竟人家社团里的姐妹什么关系？能为了你一个破社联主席闹掰？
　　其实这件事赵涛还要感谢的是他顶头上司，大三的社联主席赵子淇。
　　赵涛上任以来社联开了两次例会，每次他都给足赵涛面子。赵涛的提议基本都通过，赵涛分管的社团他基本都不插手还总在人前人后夸赵涛。另一个大三的副主席崔成龙对此则有点不以为然，但还好也没难为赵涛。就这样赵涛在社联迅速建立起了威信。
　　赵涛得到回应之后转告了莫晓安。莫晓安满口欣喜，忙不迭的道谢，保证好好表现过面试关。
　　总算跟符小宇有了交待，开学第三周的周四赵涛迎来了全校社联主席联席会的日子，也是他预谋初见李超敏的日子。
　　这天他意气风发，下午跟金琳约了吃晚饭后就回寝室找孙艾博帮他梳妆打扮。这个音乐才子别看长得不怎么样却最注重仪表，个子不高却造型有模有样，是寝室里最会打扮的。
　　这小子什么面霜粉底眉笔唇膏啫喱水应有尽有，电夹板吹风机男士斩女香水齐齐上阵。他化身造型师围着赵涛忙活了一个来钟头才完事。一照镜子果然气质颜值都提升一大截。
　　其实以赵涛的能力这么捯饬一番并不必要。不过经过金琳劝说赵涛左思右想觉得还是留个好的第一印象为好。理由有二，其一初次见面人多眼杂很难下手，留下好印象方便以后接触；其二他怎么也是个有身份的大学生，打扮好看点以后李超敏贴上来也不会让别人太过嫉妒。
　　晚上六点半，校大学生活动中心的会议室。传动带形的长条会议桌已经摆好了矿泉水和名牌。有意思的是椅子并不是一个挨着一个围桌子摆着，而是每个学院的名牌前面都一前一后的摆两张椅子，不用说，前面的是给各学员主席坐的，后面的是给副主席坐的。
　　赵涛心中冷笑，大学真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都是一般的小屁学生，活能不能干得好两说，这官僚主义形式学得真有模有样。
　　坐到椅子上他更觉得好笑，传动带形的长条桌的上垂首一把椅子是校社联主席的位置，左右两旁是两个副主席的位置，再往下是挨着桌子的各院主席和在他们身后的各院副主席。赵涛的三本学院本来人数最多却坐在了最末，不过这个最末并不是正对着上垂首的下垂首而是半圆桌的侧面，三个人呈品字形坐下，跟他们一样坐在另一侧最末的是主校的2 2商学院。
　　真有意思！看来在这个李超敏眼里没人配坐在下垂首跟她对望。
　　六点四十三分，最后来的政法学院的人到了，除了李超敏和她的两个副手之外都到齐了。到现在校社联三个主席还不露面已经有人不耐烦说风凉话了。看着那几个忙前忙后陪着笑脸打杂引导的社联部长和干事，赵涛心中索然，暗暗可怜她们。
　　六点四十五分，比通知时间晚了整整十五分钟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从里面的办公室传来。两女一男呈品字形向会场走来。
　　只见为首的女生长发中分乌黑如黛，一袭黑色的长款风衣配白衬衫，八厘米的黑色高帮高跟鞋，肉色丝袜，迈着生风的步伐发梢飘摆的强势而来。还没看清五官，那种气势就震慑全场。走近了，此人的姿色更艳压全场。正瓜子脸，通关鼻梁两侧是露出95%黑眼仁的漂亮凤眼，深黑整洁的柳眉，丰满而不厚重的红唇。美艳的脸蛋上是坚毅的眼神、冷峻的表情，穿上高跟鞋一米八几的身高就是赵涛坐着都能感觉到压迫。她身形窈窕却并不干瘦，胸前的凸起看上去很雄伟，后面的屁股也把风衣顶得褶皱全无。走路姿态像是练过，仿佛在走红毯，给人感觉就差戴上头冠登基成女王了。不用猜，这人就是赵涛心心念念的李超敏。
　　后面一男一女，男的也算气宇轩啊，颜值中上之姿，寸头戴个黑边眼镜一身蓝色西装，单拎出来绝对是个学生干部里的大骚包。女的一袭米色风衣黑色皮靴，相貌也很漂亮，只是五官线条比较柔软，偏分的长发披肩，拎着一个黄色的公文包。这俩人虽叫副主席给人印象就是给李超敏拎包的助理。
　　“都来齐了吗？”三人做到座位上，一个身高一般五官很精致的女生走到她身边拿着一个小本给她看，她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这么一句。
　　所有椅子都坐满了怎么可能没来齐呢？这句看似没啥，其实是在给在座的各位展示她的权威。那个小女生回答“都来齐了”，李超敏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小女生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后，低头记录。
　　“大家好！我是我们学校第一任社团联合会主席李超敏。现场有不少同学可能认识我，我原来就在校社团部工作。今天能有机会为更多的同学服务我很荣幸，我希望和大家一起把我们学校的社团工作做好，丰富同学们的课余生活，锻炼同学们的能力…………”巴拉巴拉一大套开场白，口吻中谦虚含着强势。现场的女生们大多表情尴尬木然，也有个别不屑或崇拜的。而男生们大多认真听讲有的甚至如痴如醉。对于这些男生来说，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直视李超敏已经是难得的福分了。
　　早有心理准备的赵涛也不得不赞叹李超敏美貌和气质，也叹服她话语中表现出的干练和能力。虽然他只能从人缝里看李超敏但心中的瘙痒还是忍不住升起。看着李超敏他总会恍惚，觉得他们的距离是那么大，这个天上的凤凰是那么高贵遥远，他这只烂泥鳅能看一眼她都是三生有幸更不要说有什么交集了。每当他提醒自己要让李超敏成为他胯下之臣时就觉得鸡皮疙瘩凸起，胃中作呕，自己都嫌自己恶心，恨不得找个蟑螂洞钻进去。
　　张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幸好他坐在离李超敏最远处没人注意他精彩的表情。
　　“好了，现在请大家做自我介绍。我们这样，我左右两边轮流介绍，从政法学院开始。”李超敏说完了开场白让大家自我介绍。正常应该顺时针或逆时针轮圈介绍，但李超敏偏不，让两侧的人轮流介绍，这样他们三本学院自然排到最后，而他赵涛就是最后一个。
　　今天对自己外表颇有自信，赵涛起身朗声自我介绍。远远的看向李超敏，强行提起自信道：“大家好，我是XX学院的社联副主席赵涛，我是大二的，在学院内分管八个社团和校内互动联络工作……”简单的介绍，李超敏开始并没有抬头而是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直到他说道“谢谢大家”李超敏才抬头看他一眼，带头鼓了几下掌。这掌声不是给他的，而是庆祝终于都自我介绍完了。
　　之后李超敏又布置了一下本学期的重点工作。不用说，基本都是围绕校庆和女生节的，此外还有个社团统一纳新的游园会。李超敏讲完大家又乱哄哄的提了不少意见、想法和困难，一直扯皮到九点五十才在李超敏的一再坚持下散会。散会后李超敏丝毫没有一点尽地主之谊的意思，对大家说了声抱歉就转身回办公室了，留下那个男的副主席对付还有事想谈的人。
　　赵涛在这枯坐了三个多小时，除了自我介绍之外一言未发，看着李超敏高挑挺拔傲视群伦的身姿离开，赵涛心里好像顶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压不下去。
　　回去之后一连三天都觉得不对，对怎么拿下李超敏产生了忐忑之心，就连几场激烈的性爱都没能消除他的烦郁。
　　周一下午三点四十，刚下课准备到社联办公室值班，电话忽然嗡嗡响起，拿出一看竟是莫晓安！
　　“喂，四哥，我刚才面试不太顺利，现在让我待定呢！你能不能快过来看看，她们说待定的请社联主席来亲自交涉……四哥，你快来帮帮我……”莫晓安带着哭腔，她这是第一次叫赵涛做四哥。
　　赵涛安慰她两句，赶紧奔着校社联的活动中心奔去。气喘吁吁的找到莫晓安，见她哭丧着脸心知事情不妙。一问得知，本次面试要求很高，舞协的会长同时是校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本来她已经不怎么参加舞协的活动了，日常工作都由副会长组织，但这次选拔成员很重要所以由她亲自来把关。据说她跳舞是童子功，初中时参加过全国大赛，得过奖，舞蹈水平比别人高出一大截都高。这次她亲自来把关，像莫晓安这种半吊子自然倒了霉。
　　已经来了好几个社联主席领人了，基本上都是劝说他们在学院里从新换人，总共还有十一个学院有人需要待定，除了正在里面谈的那个学院外已经谈完了十个学院，其中只有一个学院的人因为社联主席死保，最后给辅导员打了电话才勉强留下，其他的都确定换人了。赵涛因为上课来得最晚这才让莫晓安等了这么久，心也越来越凉。
　　赵涛心中暗想这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的给人办事，到了这步咬牙也得办成。大不了就找于钿秋，实在不行让牛红旗出马，他就不信哪路神仙能驳了老牛的面子。等前面那个学院的社联主席一脸尴尬的出来赵涛也硬着头皮敲响了舞协办公室的门。全校只有这个社团具备独立的活动场地。
　　“请进！”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赵涛赶紧满脸堆笑的开门进屋。
　　“您好！我是XX学院的社联副主席赵涛！”一个梳着水辫的女生正低头写着什么。她穿了一套嫩绿色的线衣，辫子上有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头绳，放在桌子上的胳膊露出半截手臂，那白皙的肤色只有杨楠能与之比较。
　　听到赵涛自我介绍后她的动作忽然停滞，刷刷点点的水笔也停了下来。三秒钟，她才缓缓抬头，用一副看马戏团动物的眼神打量着赵涛道：
　　“哦？你就是XX学院的赵涛？久仰！我是政法学院大三的付筱竹，你可以叫我学姐……”